第396章-缝住的嘴-《阴阳剥皮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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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到家,在自家狭窄的后院里,将每一截铁管的内壁都仔仔细细地刷上了一层厚厚的防锈漆,然后按照北斗七星的形状,将它们一一埋进了土里。
做完这一切,他疲惫地躺在床上。
当晚,他第一次,一夜无梦,睡到了天亮。
王主任是在一种心神不宁的驱使下,再次来到那棵老梧桐树下的。
他挖出那个密封的金属盒时,发现盒面上那两个仿佛从内部烙印出的“谢谢”,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他打开盒子,里面的信纸依旧空白如初。
但他戴着手套的手指抚过纸张背面时,却感觉到了一种全新的、细微的凹凸感。
是盲文。
他几乎是屏住呼吸,用指腹一点点地辨认着那些凸点。
那不是句子,而是三组数字:“4”“17”“03”。
凌晨四点十七分零三秒。
林工从梦游中苏醒的时间。
一道电流从王主任的脊椎窜上大脑。
他猛然想起了什么,疯了似的冲向市档案馆的地下储藏室。
在积满灰尘的库房最深处,停放着一台早已废弃的老式恒温培养箱,生锈的编号牌上,赫然印着——C7。
他记得,这个恒温箱曾用于存放一批极为特殊的精神病人手写病历,但在二十多年前,因所谓的“数据交叉污染风险”,这批病历被整体焚毁了。
他调出了当年的焚毁清单,在领用人签名那一栏,他看到了自己龙飞凤舞的笔迹。
可他对此,没有丝毫印象。
一种深切的寒意攫住了他。
他颤抖着,将那张空白信纸从盒中取出,贴在了C7恒温箱满是锈蚀的金属门上。
他用自己的体温,焐热那片冰冷的铁锈。
几分钟后,信纸上,那句“若你读到此,说明它还在等名字”的下方,缓缓浮现出半句新的字迹:
“……名字一旦说出,就不再是秘密。”
沈默坐上了一趟开往国境线方向的绿皮火车。
硬座车厢里混杂着汗味、泡面和劣质烟草的气息。
他在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,对面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。
婴儿裹在厚厚的襁褓里,睡得正香。
襁褓的边角,别着一枚老式的安全别针,针尖部分微微发黑。
沈默的目光凝固了。
那不是污渍,而是一种熟悉的色泽,与他掌心那片铁锈上的铅垢,如出一辙。
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抬起,想要触碰,却在距离别针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猛然停住。
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,起身,借口去接水,坐到了几排之外的一个空位上。
他没有回头,而是透过对面走廊窗户的玻璃反光,继续观察那个妇女。
她的右手无名指,少了一节。
切口平整光滑,边缘没有丝毫疤痕组织增生,像是用最精密的激光手术刀一次性切除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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